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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第十二章:當萬聖節遇上感恩節》(16)
諸曼音從洗手間推門出來,迷離的目光看見模糊的一個身影,她以為是自己喝多了,開始胡思亂想,幻覺都出來了,一手扶著牆壁一邊行,忽然那個身影伸出手來扶她,她卻一手推開了:「誰要你理~」可是自己卻失了平衡,反而撞向牆壁,幾乎跌倒,她趕緊用臂膀抵著牆,另一隻手撐著身體。一條有力的手臂粗魯的抓住她的臂膀,她腳上蹌踉,跌撞著撲到那人懷裡,兩條手臂下意識的想撐著那人的胸膛,可過多的酒力讓她的手臂撐不住,變成靠在他臂膀上,身貼身心貼心的,力量全放到他的身上,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她身體燙熱的,他的心被一把火燒起來了。
一下懵懂了,臉頰擦地熱起來,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著,諸曼音這才抬起半醉的眼睛去望扶著她的人,這真的是個人!還要是那個人!是在夢中嗎?幻覺吧!她想推開,可腳上踏不穩,那人怕她跌倒,把她抱得更緊。算了吧!反正是個夢,就讓自己沉淪一回,閉上眼睛,貪婪地靠著,讓他抱著,聞著他的氣息,感受著他的體溫。
趙憾生晚餐時沒喝幾杯酒,一直保持七分清醒,見她不穩的走出餐廳,急步跟上。他低下頭貼近她耳邊輕聲說:「你。。。還好嗎?」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都是暖暖的,聽得人薰薰軟軟的,讓她的耳根子熱呼呼的,由耳到臉紅得滾燙的,是酒精的揮發還是心被觸動,說不準:「我那裡好?甚麼都不好!我甚麼都不好!」都說有心事的人不要喝酒,只會酒入愁腸愁更愁,還會在不應該說的人面前酒後吐真言。
她真的不好嗎?那裡不好?趙憾生抱在手上的重量漸漸變沉,他想還是要把她送回房去休息,低頭輕輕問她:「我送你回去,你可以自己走一點嗎?」
諸曼音嗯嗯兩聲,稍為用力的嘗試站直,雖然還是倒在某人懷中靠著,但某人的負擔可真的減少了點。趙憾生攬緊她的腰際,讓她的頭和身體都靠在他的胸膛上,慢慢的依偎著在走廊上前行。
來到餐廳門口,坐在裡面小沙發上的王靜瑤和張月雲看見兩人狼狽的情況,趕緊跑過來伸手接過諸曼音。
趙憾生趕忙解釋:「我在外頭看見她跌跌撞撞的走著,你們還是快把她帶回去休息,我會叫旅館給你們送幾瓶水過去,讓她多喝點水。」
「趙總監,麻煩你了,我們會照顧她的,謝謝。」王靜瑤比較世故一點,想不到這小妮子酒量居然這麼淺,早知就不讓她跟那班人喝。
張月雲拿起沙發上放著的外衣,幫忙王靜瑤把諸曼音半扶半拖的走,沒幾步,諸曼音的身子一沉就整個倒到地上了。趙憾生不假思索的上前,把地上的那個小身子抱起,醉酒的人比平常重量更沉一倍,趙憾生輕輕把她往空中拋起,乘勢讓她的頭倚在自己的肩窩上,望著兩個女人的注視:「還是讓我來吧,走~」
他是用跑的把諸曼音抱到新翼,幸好她跟王靜瑤的房間在地下那層,王靜瑤脫去鞋子快跑去開門,進門後就把電燈扭亮,隨手把自己的鞋子甩到一邊,轉身對趙憾生說:「趙總監,靠窗的那個床是Venus睡的~」沒等趙憾生回答,王靜瑤去把一條毛巾用熱水打濕。
趙憾生把諸曼音輕輕放到床上,正要收回兩手,諸曼音忽然抓著他的手,說著夢話:「不要走。。。不要不理我。。。不要留低我。。。」趙憾生不忍心,就讓她拉著。反倒是張月雲去扳她的手指,向著合上眼的諸曼音薄責著:「還不快放手~你呀,你呀,真拿你沒法。。。趙總,請不要見怪,她醉了。。。」趙憾生自睡床退開了,讓張月雲把諸曼音的鞋子脫下,正當她準備去解她的腰帶,手停頓了,轉身抬頭跟趙憾生說:「趙總,這裡有我們。。。你先回去吧~不麻煩你了!」
趙憾生面有尷尬之色,只是點了點頭沒答話,轉身走到門邊,再回頭看了一眼臥在床上臉頰發紅的女生,有話想說,卻不知如何說,最後甚麼也沒說就走了。
再續。。。
《第十二章:當萬聖節遇上感恩節》(17)
王靜瑤拿著濕毛巾出來,給趟臥在床上的諸曼音擦臉抹頸。張月雲把諸曼音的鞋子放到門旁,腰帶則放進衣櫃的掛架上。
「這個傻瓜不知為甚麼今晚喝那麼多!我說呢。。。你覺不覺得Queenie(蘇桂美的洋名)今晚是故意的?」
「故意?你說故意給Venus灌酒?不會吧~」
「才不是,說來不尋常。。。Queenie好像有點。。。總之不尋常,難道Venus有甚麼得罪了她?」
「Venus對人挺和善的,只是太過直腸直肚。。。」王靜瑤跟諸曼音同樣來自產品部,比張月雲較熟悉她的為人。
「還好是遇著趙總監,又剛巧這裡只有我們自己人,如果在外邊遇著不懷好意的人,也不知會發生甚麼。。。」張月雲對於開發部的人事最清楚。
諸曼音忽然彈坐起來,用手掩著嘴巴,幾乎是用撲出去的衝到洗手間去,外面的兩人聽到一陣嘔吐聲,對望一下,扯出兩個會心微笑,慢慢起身走到洗手間外,王靜瑤站著撓手說:「怎樣?好了點嗎?」
渾身乏力,坐在地上的諸曼音,面上滿是冷汗,頭垂著,手舉起搖著,示意不太好的意思。
王靜瑤進去把面巾用熱水打濕扭乾,遞過去給她:「擦擦臉吧~看你自己辛苦自己!好端端喝那麼多酒!人家有心灌你喝,你也要知自己的底在那裡嘛!」
張月雲站在門側,一直探頭看著:「算吧!現在沒事就好!你呀,你呀,幸好你遇著的是趙總監,沒有他抱你回來,你現在或許還躺在走廊的地板上。」
還在宿醉的諸曼音猛地轉頭看著門外兩個人:「趙總?是趙總把我抱回來?」轉念想起之前那些原來都不是幻覺,那她做的說的豈不是。。。想著想著真想挖個大洞跳進去躲起來,她把臉埋在兩條大腿上:「呀!完了!完了!我這回真是作死了!!!」
王靜瑤轉頭示意張月雲退出去:「讓她自己一個靜一靜吧!你也早點回去吧,她醒過來了,我一個沒問題的。」
「嗯,那我走了,明天早上見。」張月雲抓起自己之前拋到椅子上的外套,快步開門回去隔壁的客房。
諸曼音坐在地磚上,冰冰冷的,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臂,懷念著那個被抱著的酥麻感覺,懷念著耳根子熱呼呼的躁動,懷念著一字一句的暖意,那是她生生念著想著的,沒想到夢想這樣豐滿,現實卻是這般骨感,還以為一切都是夢都是幻覺,在夢中就算是肆無忌憚,醒來也不算回事,現在幾乎想把自己狠狠掐死。
趙憾生站在窗前,回味著剛才那個觸感,是如此實在,那個女兒香、那個柔軟的身子、那個發燙的體溫。。。讓他幾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神,她的不溫柔、她的不夠世故、她的不成熟,在他心目中每一樣都是特別的、可愛的,他不知道自己看她的時候,眼中充滿了溺寵和熱度。
山野晚上的空氣彌漫著郁郁水氣,濕寒的海風吹來,霧色四合,外面的高枝上,有夜貓子站著在號叫,半夜傳來船隻的氣笛聲,彎彎細細的月亮比昨晚幽暗,星子卻出奇的又亮又閃,跟燈塔的導航燈一個天一個地的距離。
再續。。。
花旗太太生活在花旗國,留意時差,你問我未必即時答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