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-05-23

【另類教育】華德福學生：堅強解難　熱愛學習　跳出課室　每周兩天農場玩耍

老師和孩子手牽手圍圓圈，邊轉圈邊頌唱讚美大地的歌曲，從而展開或結束一天的活動──這是華德福教育系統的「晨圈（Circle）」，是一個聚合的象徵，讓來自不同環境的孩子感受進入到一個團體當中。

粉色牆壁的課室、木製的玩樂設施、沒有表情的羊毛氊娃娃、棉麻質感的衣服和布飾，這些特徵反映着華德福的特色──自然而和諧。

當主流學校正逐步推行電子學習，要求小學生純熟運用電子教材，毓秀華德福卻背道而馳，以大地、樹木、一花一草為教材，先行發展孩子的感官和意志力。毓秀華德福創辦人余貝茵（Bian）說：「華德福的學生思考清晰、情感細膩、意志堅定，而且平衡而成熟，懂得尊重人和這個世界。」

以大自然為教材

華德福教育分為0至7歲、7至14歲以及14至21歲三個階段，毓秀華德福目前主力開辦幼兒及小學階段的課程，其中幼兒階段講求意志力發展，建構孩子身體探索的能力，鼓勵他們利用全身的感官去接收世界。

一星期兩天，老師會安排孩子們徒步二十分鐘到附近的農場，親自餵羊、種植、跳彈床、在沙池玩耍……咦？怎麼整天玩樂？原來比起知識，華德福更着重幼兒身心靈的發展，這也是Bian帶兒子「逃離」本地學制，毅然創辦毓秀華德福的原因。

慢學並不慢……保留孩子的學習興趣

提到華德福教育主張7歲後才開始學寫字，Bian強調老師會視乎個別孩子的情況，高小亦會參考主流學校的課程編排去調整教學内容及進度：「很多人以為華德福等同於慢學，但其實幼兒階段先打好最重要的根基，培養好強壯的身體和心理質素，小學階段他們會進步神速，樂於學習和接受挑戰，慢慢發展解難能力。」她認為幼兒階段不受文字限制，有助培養孩子的創意和想像力，拒絕過早讓孩子密集式上興趣班和學術訓練，亦能保留孩子對學習的熱忱。

成立毓秀華德福數年，最讓Bian感動的，是看到小朋友、家長和老師三方面都經歷了生命的蛻變。「有個孩子以前就讀主流學校，他因不堪讀書壓力，對媽媽說：『我想死。』去年底開始他來這兒唸三年級，慢慢開始學懂欣賞自己。」在主流學校的世界，稍微落後就會被標籤為「輸家」，但在毓秀華德福，孩子們能夠找回自我價值。

「每位老師都哭過。」

不只學生，連老師也要經歷內在的成長洗禮。華德福的老師必須樣樣皆能，中英數、吹笛、唱歌、跳舞、畫畫、體育、玩遊戲，缺一不可。而除了學術、生活技能，最重要是肩擔起孩子生命的成長。

然而，金無足赤，人無完人，世間豈有「全能」之人？

「所以，每一位老師都哭過，他們也要學習面對自己。」每個人都有強弱之處，老師並非絕對權威的存在，而是與孩子一同學習、成長。Bian提到其中一位老師學術知識非常豐富，但唱歌和吹笛子卻無從入手，只能硬着頭皮與孩子上音樂課。如果在主流氛圍下，必定認為這是當眾「出醜」，但在華德福，卻是一個教學的過程，「當孩子看到老師也有不足，會主動教老師，他們會從中學會包容和接納。而老師以怎樣的態度面對挑戰，克服困難，慢慢進步，孩子們都看在眼內。」比起冗長的說教，耳濡目染的身教力量，似乎更能有效教導孩子欣賞接納自己與他人的長處和不足，亦令他們更加擅於溝通、互相合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