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請咗"姐姐"(外傭)未?」成為人母之後,這是最多人問我的題目之一。
兩年前當知道自己有BB時,我和老公認真地討論過請"姐姐"的事情。因為我和老公都是九至六的上班族,要考量如何平衡照顧BB與工作,以及兼顧家頭世務。
小BoBo是我的第一胎。出世前,我媽媽已答應在我上班時代為照顧他,直至正式入學(三歲幼稚園)。然而,我媽亦想有自己的生活,不想與我們同住,她家與我住的地區相距很遠,車程來回需時2小時,又替她辛苦。而我的奶奶老爺又不在香港,為了幫輕下上班或湊BB接更的時間,當時亦將此加入請"姐姐"考慮之原因。
以我兩公婆的入息,可以應付請"姐姐"的支出,家中亦有額外的房間。不過,我的老公對請"姐姐"很抗拒。他說過:「我不想收工後再manage多一個人。」他又形容香港家庭,對請"姐姐"的態度已經到走火入魔的境界。
何解?
某星期六,我一家三口在尖沙咀海運大廈某餐廳食bunch,旁邊的14人長桌坐了一家人,有一位長輩、3位孩童、3對夫婦,同台還有4位"姐姐",比例:
"姐姐" VS 家人=4 VS 10
"姐姐" VS 大人=4 VS 7
照顧小朋友的比例多於1:1
見這家人談笑風生,四位"姐姐"不是要照顧少主,就只是面無表情地呆坐著。
我問自己︰這是我想要的嗎﹖
ABC老公曾問我:為什麼香港人叫外傭為"姐姐"?
我想了一陣,似是而非地回答:叫"姐姐"比較親切吧!在小朋友面前,叫她們"姐姐"比較好。(如有個正確的答案,請賜教!)
其實,我們也會為她們起不同的名字,菲律賓叫「賓妹」、「賓賓」,印尼就是「印印」。「外傭」、「家傭」、「工人」這些字,怎樣聽起來也是一種剝削。
老公工作的地方有來不同國家的同事,當中也有菲律賓和印尼人。有時,他們來我家作客,我對提起Filippo、請"姐姐"這些字眼比較敏感。他們都說,在周末香港某些"姐姐"聚集的地方,覺得可免則免不會去。他們並不是看不起同鄉,而是某些本地人戴著同一副有色鏡頭看他們。
膚色,種族,歧視,如果建基於僱傭關係,只會令矛盾更加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