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一般的女兒

女兒，你出生時像極一個饅頭，過分腫脹的臉頰，半開的咀巴，還有那條由咀角流出來的口水，都教隔著玻璃窗探訪你的媽媽擔心至極。更不談你能穿透幾幅牆壁的哭聲，記得生產後的一天坐在育嬰房中等待護士抱你出來亮相時，我聽到隔壁房間一把震撼的哭聲，當我在可憐誰家將會擁有一個噪音來源的時候，沒想到護士把這個噪音來源送入我的懷中。

 

坐月子的時候很多時只有我跟你，你時而用怪誕的臉容看著我，時而用巨大的聲浪煩擾我。最後，無計可施，我把你放在嬰兒籃中盡情哭泣，自己躲開到廚房一邊洗碗，一邊默默流淚。不時窺看一下這個小怪物，何時會結束吵鬧。

 

女兒身體健康是父母最想的事，你用行動告訴我們你身體好得很。除了擁有一個小巨肺外，你還有一個海量的胃。你可以連續吃兩小時的母乳，小小年紀吃兩大碗粥，而且肚子一餓就會吵鬧。你出生以後完全掌管我們的時間表，與哥哥出生後的我們仍可到處吃喝的生活完全不同。

 

好幾次，你在車廂中無緣無故地大哭，我們似是已經習慣，爸爸立即搖下車窗，讓耳膜鬆弛一下，我和哥哥則無奈地看著街景。因為我們知道，沒有可以令你安靜的方法，你自有你停止的時間。

 

從什麼時候開始，你睡前一定要抱住我? 如果我問為什麼，你還會一直說因為你很喜歡我。半夜夢迥時，你還會伸出小手，摸黑過來牽住我。從什麼時候開始，你拍照時會燦爛地笑，那是你的招牌笑容，不用別人提醒，只要一舉起照相機，你就會「咧」的一下笑起來。什麼時候開始，你愛美，穿著小裙子在家中晃來晃去，獲得讚美時面上沾沾自喜，還會定晴地看我塗臉霜﹑化妝，然後問你可不可以加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