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覆:鐵閘、門簾、一口井
十,
口是心非原來並非少女的專利。日暉戀慕湘霜,他自己知,他的老死肥昆也知。
永遠臉帶和顏悅色、連罵人說粗言也能逗笑人的肥昆,與日暉二人坐到樓頂天臺上互訴心事。戚起一邊八字眉,肥昆道:\"你喜歡人家,也知道人家喜歡你,怎麼像個婆娘別別扭扭的?你是校草、她是校花,本來就天設地造,一對玉女金童啊……\"
\"肥昆,說正經事兒的時候,是否該正經一點呢?聽你說話,我以為我在和隔壁誰個師奶在傾吐心聲哩?\"
一手把喝完的空啤酒罐掐扁,日暉嘆一口氣,續道:\"全學校裏的男生,與她同級的、高一級的和低一級的,誰都不在明戀暗戀湘霜?像她這種擁有獨特氣質和性格、才貌雙全的女孩,卻又有多少人可與之匹配呢?
我是自己知自己事,老粗一名、家境複雜、書讀不成、脾性也不好,我去惹她,正是害人累物!
肥昆你可記得,兒時我們在井下面的空地玩,揶揄自比作井底之蛙?井底蛙的一遍天,看上去有那麼大就只有那麼大。井底蛙任憑如何努力,也沒有躍出井外觀看真正海闊天空的能力。我這種人,生來就是井地蛙、注定一世也只能當井底蛙,青蛙變王子,是騙孩兒的低能故事罷了……\"
日暉將另一個空啤酒罐擲向大廈天臺儲水箱的石屎牆上,罐子跌到地上溢出的殘餘酒水,發出的泡沫在地上吱吱作響,好像在和應著主人的自白。
肥昆聽著,沉默以對,自個陷入沉思。心忖自己何嘗不是日暉口中所述的另一頭只敢遠望天鵝、不敢趨前與之接近的癩蛤蟆呢?
(待續……)
老虎囡2010年2月10日於嘉諾撒出世喇, 早過預產11日~ 重6.71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