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7月27日早上10時10分,看著你寶石般璀璨的眼眸逐漸暗淡,你離開了我,離開了這世界,迷路的小天使終於不再迷路。
凌晨兩點,親手餵你食鎭静劑,嗰刻我冇喊,我唔可以喊,但係我心不停顫抖,感覺上我喺到親手扼殺咗你嘅生命,無論你願意與否。你當時掙扎得好利害,我好怕整痛你,但係更怕药力唔够,你走唔到,甘我一定唔會再俾你走,直到你係不久嘅將來忍受唔住俾自己器官衰竭所帶來嘅痛苦才離去。
药力好快,未餵完第一支你已經開始瞓,有啲药仲喺你鼻鼻到噴咗出黎。我手忙脚亂,又要餵完啲药,又要幫你抹鼻,更怕你俾啲药哽親而辛苦。
抱你番房瞓得舒服啲,但係大意嘅我攪到你嘔番啲药出黎之余仲要整污糟咗你。嗰一刻我崩潰喇,抱住你一路喊一路打點話俾新朋友。新朋友好好,佢即刻過黎陪我,幫我。等待期間,我第一次聽見你吠叫,有惡惡,霸道,撒嬌,同埋扭計嘅吠叫聲。其實我好開心聽見你真正嘅吠聲,因爲知道你冇俾人割斷聲帶,但係亦都好傷心,我唔會再有機會聽到你任何聲喇。
朋友黎到陪住我,陪住你。我哋一路聽住你吠,但係始终都你都唔肯走,我哋由係房陪住你,到出廳偷偷觀望你,再退到書房見唔到你,你都唔肯走,不過,起碼知道你唔再感到痛,可以完全放鬆,真正好好甘瞓一場,發個好夢。
到差唔多五點,朋友同我都知你唔可能係呢刻離開喇,你生命力實在好頑强。我折服於你對生命嘅熱誠,亦心痛你嘅不屈。毛呀,我真係唔想你要嚐盡痛苦先離開呀,你明唔明呀?我唔想你食唔到野,瘦到得番排骨先離開呀。
朋友離開,我瞓係你隔離,同你傾計,不經不覺我都瞓著咗。
去到獸醫處,因爲佢哋嘅失誤,等咗一小時有多,终於等到有醫生黎同你打針。當中我因爲醫生一句打唔打針唔係你話,係醫生决定而失控。我相信如果唔係想你舒服地走,唔係朋友係到拉住我,我真係會打嗰位醫生。噢毛毛,請完諒我嘅暴力思想。
10點10分,你好安祥甘走咗,心傷,心痛,欣慰,好多好多,只能喊。去到善终服務,佢哋好快幫你清潔,快而不求其,當我哋重新見你時,你好舒服,平静甘瞓係一個藤籃内,好乾淨清爽。
未到下午1點,我哋已經可以帶你走喇。知道你怕黑,唔鐘意獨個兒被留下,放心啦,傻毛毛,我一定唔會留低你一個。
返到屋企,望住一屋都係你嘅物件,每個角落都有你嘅痕迹,我又感到心痛,從此我心房不再完整。止不住嘅眼涙,每每霎眼都會掉落。毛毛我應承過你我會堅强,我記得架,我亦會做到,但係請俾多啲時間我。在我未流完要流嘅涙,未習慣你已經自由自在前,請讓我盡情地獨個兒哭吧。
毛毛我愛,請有時間想想我,入夢相見吧。
To be or not to be, that's the questio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