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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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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#
發表於 13-4-30 09:53 |只看該作者
本帖最後由 小木LW 於 13-8-13 08:59 編輯

  我和一個我認識了不足一個晚上的男人坐著電單車在黑夜中飛馳。

  他知道嗎?我哭得抽搐起來。

  很醜,但我忍不住。失戀真的很痛苦,無論流過多少淚,只要想起那個人又會再哭,整顆心撕裂似的。哭得久了,頭也會痛。

  也許我嚇壞他了。他停在某個山腰,伸手想要把我的頭盔脫下,卻被我拒絕 - 我可不要讓人看見我又是淚水又是鼻涕的臉。

  他沒有勉強我,和我靠在他的電單車上看被煙霧籠罩的香港。

  這是什麼地方?

  要是喬梓安在的話,他定會笑我沒方向感。不,他定會氣我跟一個陌生人來這樣的地方。

  我又哭了。

  他對我,才剛分手就已經不聞不問,又怎會關心我和誰來往?


「不辛苦嗎?」陌生男人輕輕問。

  廢話!失戀會不辛苦嗎?

  他見我不回答,伸手敲敲我的頭盔。我推他一把,他竟強行替我把頭盔脫下。我不想看見他看見我的反應,只得緊閉眼睛,卻感到他塞了張紙巾到我手裡。到我睜開眼睛時,他已走到山邊,背向我。

  我看看手裡紙巾,再看看這背影,不期然地覺得他可靠。

  可笑吧。就因為他溫柔,我就相信他,隨他留在這人跡杳然的山上。

  這樣的我,能獨自在這世界生存嗎?

  已無法回頭。

 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,可能,我不會敢打開Vera的文件夾。

  不過那樣的話,我就會繼續以為喬梓安是最好的。我會繼續以為他專一、細心、負責任……愛我,以為快到三十的我,除了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
  我搖搖頭,把淚水吸回眼底,說:「我想回去。」

  黑暗中,我不太看得見他的神情。他沒說什麼,為我戴上頭盔便載我走。


我好像從來沒有被這樣追求過。

  在喬梓安之前,我只有過一兩個追求者…………應該是明戀者?他們都沒有追過我,只是約會、表白,然後放棄。

  可以的話,我也想試試只被追求,零付出地一嚐公主滋味…..如果喬梓安真的不會追回我的話。

  旅程在黎明時分結束。下車的時候,我因為雙腳發麻而差點跌到他身上。


「謝謝。」走了幾步,我才回頭問他叫什麼名字。


「我叫阿Kei.」

  我們對望著。他欲言又止地說了串數字,並期待我的回應。然而我還沒決定好,他已絕塵離去。

  好像……有點可惜,也有點不好意思。他對我只是一時好奇也好,是同情也好,沒有他,這個晚上我真不知要怎麼過。

  於是我發了個短訊給他:你是叫阿祺、阿麒、阿奇,還是阿其?

  祈。

  這便是他的回覆。

  綺寧還沒回來。我拿著電話蜷縮在她的被窩之中,感覺很是淒涼。

  一個短訊也沒有。

  我和喬梓安一起有十年了。他竟說分手就分手,毫不關心我的死活。他明知我無處可去。

  而我還在等,再累也撐著眼皮,每隔一分鐘便把電話熒幕重新亮著,等待他的短訊或電話。

  其實電話會響會震,我大可以邊睡邊等,但我就是想拿著它,等他。

  結果發短訊給我的是阿祈:晚安……早安?

  我在哭,但裝作若無其事地回覆:是晚安,但兩個小時之後就要起床上班。

  對,心情再糟糕,地球還是不停轉動,我還是要如常生活。

  「多睡一會好嗎?就一會……」我伸手摟過去,卻好像碰到女人的胸部,嚇得立刻彈起。

  是綺寧。

  我再度躺回去,絲毫不想面對我已失去喬梓安的事實。


「不用上班?」綺寧湊近我的臉問。

  「要。」

  「那就趕快起床。」

  我轉身,想一直睡下去。

  「你要生活是吧?」她見我沒有反應,繼續說:「要是你不想因為缺錢而向誰搖尾乞憐,就努力撐下去。」

  她說得對,我的確沒本錢頹廢,可是……

  「他竟不找我。」我難過地說。

  綺寧嘆一口氣,「別想了。要找,他自然會找。你先顧好工作吧。」

  顧好工作 - 看見別人甜甜蜜蜜地準備婚宴,你不但一滴眼淚也不許流,最好還裝出羨慕的樣子;你不高興的時候要笑,想哭的時候更加要笑;再多人找你麻煩也不能表現得不耐煩,最好不要讓人知道你失戀了……

  可以的,我熬過去了。但到我下班後獨自找還沒關門的麵檔吃如常遲來的晚餐時,我終於又哭了。

  我現在才知道沒什麼是必然的。喬梓安的腿蛋麵不是、他的懷抱不是、他的家也不是。

  而他還沒有找我,一次也沒有。

  在我快忍不住撥號給他的時候,綺寧說她的客戶送了一盒魚子醬給她,她想等我回去喝酒。

  眼淚決堤般湧出。

  這種時候,反而是原本跟我不算太熟的朋友最關心我。

  




===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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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#
發表於 13-5-1 21:50 |只看該作者

回覆: 婚。分(九)




大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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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#
發表於 13-5-7 10:16 |只看該作者

  那夜我背著喬梓安走,我以為他會追回我;那天我回家收拾行李,我以為他會找我。

  等了又等,我反覆思索究竟我們做了什麼,又或沒做什麼,令我們可以因為一兩個舊情人而分手。

  但他始終沒有告訴我他們有否聯絡。

  他說過什麼了呢,其實,只是一堆對我毫不公平的推測。

  他看見的,不是我。

  每每想到這兒,我想要撥號給他的手指便會軟弱下來。然而口口聲聲說要振作的我,終究還是敵不過找他的慾望。

  我想他。我討厭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起床,我討厭要決定吃什麼,我討厭……沒有家的感覺,只能自己抱著雙臂的感覺。

  我萬萬想不到的是,當我發短訊問他可否遲些才搬走行李時,他竟然沒回覆我。

  有這麼恨我嗎?還是,他出事了?

  但若這樣打過去,最後發現他不過是不在乎的話……

  我厚著臉皮打電話給他的好朋友的女朋友,也算是我的朋友,告訴她我們分手了。

  「你開玩笑吧?」她誇張地說。

  「我搬了出去。我們這幾天也沒有聯絡。」

  「可是他……他現在就在跟阿平玩網上遊戲啊,怎麼沒跟我們說?」

  我幾乎想直接掛線。

  他連短訊也不回的原因,竟然是玩電腦!

  心碎了。

  那十年,在乎的原來只有我。

  我忘了我怎麼敷衍阿平的女朋友,忘了怎麼收起電話,回過神來,人已在海旁。我蹲下來痛哭,想起與他分手的晚上我也這樣失儀地哭過。

  都是他。

  我拿出電話想找誰哭訴,看見的是阿祈的一系列留言 - 晚安、早安、食物的照片、湛藍天空的照片、他剛演奏的歌……沒多少字,卻幫我熬過了好幾天的等待時光。

  好想對他說些什麼。

  叫他出來?說想見他?說謝謝?

  最後,我對著滿佈光害的海旁天空一拍,再按傳送。

  只十數分鐘我便收到他的回覆:『我在附近,快下班。等我?』

  原來已哭得一塌糊塗。

  在麥記的洗手間裡,我洗臉、補妝、梳頭,除了微微發紅的眼睛和鼻子的外,應該不像有哭過。

  已做到最好了。

  沒多久,阿祈背著saxophone出現。

  「要吃什麼?」他問。

  「嗯,蘋果批,熱朱古力。」

  他笑笑,到收銀處排隊。

  這天他同樣穿著T恤牛仔褲,同樣整齊乾淨,就是鬚根長了。

  我喜歡男人留鬚,但喬梓安總是留得不好看,沒試過幾次便放棄。

  心裡一陣抽痛。我趕快仰起臉把淚水收回去 - 可不能像上次那樣,哭得眼線都溶掉。

  看見阿祈捧回來的餐盤上有張超值套餐單,我忍不住說:「這樣點的話散叫會便宜一點。」

  他啞然失笑。

  我有些尷尬,「不好意思,我是不是有點師奶了?」

  他搖搖頭,說:「只是和我認識的女生不一樣。」

  我揚一揚眉。

  「我的意思是……我的朋友,不是樂隊裡面的,便是朋友的女朋友。他們都比較……酷,又或者粗枝大葉。」

  我想像那些穿著鼻環臍環,在台下替男友吶喊的女孩子,「和我是兩個世界呢。」

  這回到他揚一揚眉。可我沒說什麼,低頭撕開我的蘋果批盒。而他也沒說什麼,和我默默吃著餐。直至我又想起喬梓安,我才急忙找話題。

  「你平常都不愛講話嗎?」

  他聳聳肩,「我一個人住。有時候會和同事、隊友談談音樂。」

  「你另有工作?」

  「嗯,錄音製作,也有時會作曲。」

  作曲?

  我眨眨眼睛,差點連嘴裡的蘋果批也掉出來。

  他笑了,「沒什麼,玩音樂的,做不了幕前便做幕後。」

  我點點頭,收起我的鄉巴臉。

  他說得對。玩音樂的沒什麼,長得好看而又玩音樂的也不算什麼,即使是人又溫柔,又長得好看,又玩音樂的,也不稀奇。

  我,我還在為喬梓安而傷心得要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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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#
發表於 13-5-7 10:17 |只看該作者
時間關係, 還是出同一個post了.

請繼續支持!!

點評

Mikib    發表於 13-6-27 17: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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睛靈勳章


5#
發表於 13-5-7 15:32 |只看該作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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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#
發表於 13-5-8 23:37 |只看該作者

引用:

原帖由 smallyan 於 13-05-07 發表



大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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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#
發表於 13-5-15 09:42 |只看該作者
十一

  我討厭想起那人。他曾經令我覺得自己髒,洗多少次澡也想吐。


  我試過為他割破手腕,幸好被上來打掃的媽媽發現,及時送我入院。出院後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,但我老闆發現了。她捉我入房照肺,說她不能帶一個不修邊幅的失敗者見客。她還迫我照鏡,讓我看我又灰又黃的可怕模樣……


  其實都已過去了,是因為倩兒我才會想起這些。


  我把整杯紅酒喝光,把杯子洗淨,猜想倩兒該差不多回家。


  我已不會再隨便讓人看我的軟弱。


  門外傳來一陣鎖匙的聲響,我掛上微笑接過她買回來的芝麻糊,在床邊的小茶几邊吃邊問:「怎樣,玩得開心嗎?」


  倩兒笑得有些無奈。她脫掉鞋子,低頭說:「喬梓安終於回我短訊。」


  「是嗎?他說了什麼?」


  「他只問我在哪。別的什麼都沒說。」她雙手撐著床,仰望天花,好像在忍著眼淚。


  「那你有告訴他嗎?」


  她搖搖頭,「我只說我住在朋友家。」


  「然後呢?」


  她索性把手機遞給我。我看見她還是把喬梓安命名為『老公豬』。


  喬梓安回她:你不回來?


  倩兒:我不明白。說分手的是你,你問我要不要回來,那是什麼意思?


  看這短短幾隻字沒花去我多少時間,但倩兒並沒有把手機拿回去,說:「接著我等了差不多整個小時,他也沒有回覆我。我不知道他想怎樣,也不知道他怎麼可以對我漠不關心,但我沒有問他。」


  「為什麼?」


  「他要關心我,便會問下去吧。」


  「但問清楚不好嗎?」


  她搖搖頭,「我們從一開始就這樣,吵了架只會哄來哄去。他不愛解釋,只會一味叫我信他。我不是不願意給他機會,但每一次他都只會等我們任何一方軟化,然後順理成章把問題忘掉。這是我們第一次說分手。我以為我們會說些什麼,但結果還是跟以前一樣。」


  「你想挽回?」我遲疑地問。


  倩兒咬咬唇,說:「我不知道。他的態度……可能是我造成的吧。若不是我偷看他的私人文件,我們便不會把問題牽涉到信任上。我可以繼續迫婚,迫得他告訴我答案。只是,現在看來也許答案還是分手。」


  我不再說什麼,起來把餘下的芝麻糊倒掉。


  若我是她,我會想爭取,至少要一個答案。這樣想來想去等來等去,很累人。




  這幾天的天氣很差,時陰時雨,空氣又黃又灰,四處都濕漉漉的。我穿上最新購入花裙子,撐起紅傘,但仍然覺得鬱悶極了。


  是時候去瘋狂一番了吧。


  我盤算要不要叫卓文和倩兒一起去,沒料到有人從轉角處走出,把我幫老闆買的咖啡撞到我身上。


  「Shit.」我尖叫,那個西裝畢挺的男人慌忙道歉並找出紙巾給我。


  他長得頗帥,但應該比我年輕。


  他尷尬地看著我胸前位置,我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一大灘深啡色的污漬,再叫一聲,「Shit.


  「對不起。」他拿張名片給我,「不如我買一樣的裙子賠你?還是你想買完之後把價錢告訴我,我再賠?」


  莫嘉安,廣告客戶經理。我有衝動跟他瞎扯下去,但我看看手錶,決定收起名片便走 - 若我不在十分鐘之內另買咖啡回去再換上後備裙子,我準死定。



  一直忙至星期日,我才有時間把裙子交給乾洗店。我對著商場外的鏡面拍張照片,傳送給莫嘉安說:新裙子我買好了,你是不是會請我吃飯補數?


  短訊發完後我始佩服自己的勇氣。在酒吧內我的確很受歡迎,但那畢竟是個燈光昏暗的獵豔地方,再說莫嘉安比我年輕,若他揶諭我做姐姐就慘了。


  『好啊,你在咖啡店附近上班?』


  我寬心下來:對。


  『那明早有沒有興趣吃早餐?』


  早餐?那我豈不是要提早一小時起床?


  想是這麼想,但我答應了,心想這可是第一次有比我年輕的男人在酒吧以外的地方約會我。


  噢,不,是我先約他的。



Oh well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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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#
發表於 13-5-21 10:07 |只看該作者
十二

  喬梓安的短訊令我意識到我對阿祈有超出外貌和條件的好感。我想有他陪著。因為有他在的時候,人會特別平靜和輕鬆,想笑便笑,想哭便哭 - 沒有啦,我愈來愈少為喬梓安而哭了,除了夜闌人靜的時候。
  我對對面海呼一口氣,等阿祈帶我去他和隊友一起租用的band房。
  從小到大我都是那種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,毫不起眼的學生。我不愛群體活動,除了畫畫之外便沒有参加過任何課外課程。音樂對我而言只限於小時候的金曲挑戰站、之後的卡式機,和再之後的CD和MP3, 所以我還停留在『Band房很型』的小朋友思維。
  型,依然是我對阿祈的印象 - 縱然相處多了,我發現他不過是不擅於人溝通,而非刻意耍帥。
  「Hi.」
  這是他一貫的開場白。
  「我另外兩個朋友也在。」他說。
  我沒想過,也還沒準備見他的朋友,不由得遲疑起來,「我會不會妨礙你們?」
  「不,我們沒事就會去坐,沒什麼。」
  我不好再說什麼,隨他帶著他的色士風坐港鐵去。
  除了初次見面,他的色士風和電單車便沒試過共存。這也好,常常坐他電單車尾的話,感覺好像過份親密了。

  阿祈和隊友們租用的band房位於某工廠大廈內。甫進門,我便看見一男一女分別坐在band房的小沙發上和地上聊天,汽水和樂譜散滿一地。他們彷彿早就知道我的存在那樣,對我笑了笑,然後自我介紹 - 阿樂和阿怡。我刻下感到耳朵發燙。
  「她叫阿倩。」阿祈說。
  我忽然記起某套超長篇電視劇裡的女角也叫阿倩,或阿善,頓時覺得自己的名字很土。早知道就不把全名告訴阿祈。話說回來,我竟然還未知道他的全名。
  阿祈為我放好坐墊,和我坐到地上。我從他手中接過已拉開蓋掩的可樂,沒告訴他我不喝汽水。
  他很少這樣不細心。
  算吧,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。
胡思亂想間,他們已為某首新歌談得興高采烈。沒有人問我懂不懂音樂,這省卻我許多尷尬,卻無法改變我融入不來的事實 - 直至阿怡問我喜不喜歡唱歌。
「我?我不會的。」
「哪有人不會唱歌?你要不要試試看?」阿樂問我。
我瞪大眼睜耍手擰頭地說:「我會嚇壞你們。惹附近的單位投訴就糟了。」
他們大笑。阿怡說:「這兒附近有很多band房,唱粵曲的、七十年代金曲的也有,他們才不會投訴呢。」
我把頭髮撓到耳後,「嗯……你們玩的我應該都不會吧。我基本上只聽過廣東流行曲,不然就是韓劇和台劇的主題曲。」
那幾秒的靜默教我尷尬萬分。
阿怡看看阿樂,清清喉嚨說:「趁現在人少,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。我初中時很喜歡看『流星蝦丸』。」
阿樂的眼睛睜得圓圓的,下巴也快要掉下來,「你說笑吧?」
阿怡不理她,對我說:「那時候我迷上的學長很像男主角。」
我不禁笑了,「以前我們學校也有人幾個男生組流星團参加歌唱比賽。有個男生還蠻像Vanness呢!」
「那身材呢?像不像?」
我瞄一瞄阿祈,繼續說:「還好啦,肩膊倒是很闊。」
「喂,你們……」阿樂投訴說:「幾十年前的事不用記得這麼清楚吧。」
阿怡聳聳肩,對我說:「你有沒有興趣聽我們的新歌?」
我用力點頭。
「曲是阿祈寫的。」她補充。
我看看阿祈,他避開我的目光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
我試過上網找尋他的作品,但找了個多小時也找不到,及後才知道他用筆名。他說什麼也不肯把筆名告訴我。或許我可以開口問他們,但決定還是等他親口告訴我。
阿樂說,這首歌還沒有詞,只有歌名,叫『默默』。我聽著阿祈代替主音唱奏出旋律部份,想像他心裡面會為這首歌填上怎麼樣的詞,卻只想到我第一次見他在台上演奏的模樣。
不知怎的,我鼻子有點酸。
若是阿祈沒有出現,我會怎樣?
好像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 - 我被喬梓安狠狠撇在街頭的晚上,我在電單車上緊抱著他的晚上……
「默默看著,一點一滴,流進心裡變成樂章,卻止不了你的痛。」阿祈忽然唱,聲音和他的色士風一樣沉鬱、溫柔。我忍著一眶眼淚,被電話鈴響搞得更心煩意亂。
「不好意思。」我找出電話急速逃到band房外,不曉得自己到底是要逃避阿祈,還是不想讓他知道此刻擾亂我們的,是喬梓安的短訊。
『在哪?』他再問。
我終於又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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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#
發表於 13-5-28 10:04 |只看該作者
十三

  我獨自站在band房外站了好一陣子,思索該怎麼回覆喬梓安。
  只是個短訊,我卻聯想到復合與否的問題。
  我……即使是要復合,也不要再含含糊糊地跟著他。我指的不是,不止是婚姻,而是我討厭無疾而終的爭吵。我不想回去之後還要害怕我會否只是別人的影子,害怕他還喜歡Vera.
  他說得對,這條裂縫並不是原諒便能夠解決。
  但當真沒有其他辦法嗎?是他沒有嘗試吧。
  我把電話關掉,暗下決心,除非他主動爭取我,否則便不再理會他。
  至於阿祈……
  再說吧。
  而其實他沒有表示過什麼……如果剛才的歌不算的話。
  我借門牌膠面的反光位看看我的眼睛還紅不紅,見還見得人便門鈴回去。
  我對前來看門的阿祈笑了笑,他卻笑得勉強,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,但最後只默默領我進去。
  『默默』,我意會這歌名的意思。
  「詞填好以後,你再唱給我聽好不好?」我說。
  他顯得有點為難,「我不會唱歌,只是我們的主音今天沒來……」
  「阿樂不是說沒有人會不懂唱歌嗎?」我對隨便彈著結他的阿樂說。
  他笑說:「對啊。奶茶不在的時候,他們經常這樣對我說,迫我暫代他的部份。」
  「奶茶是我們的主音。」阿怡補充。
  「你們樂隊共多少人?」我問。
  「主音奶茶,結他手阿樂,低音結他手龐克,我負責彈keyboard,還有打鼓的傑仔。至於阿祈,用得上saxophone或第二支結他的時候,又或者要找人頂替結他手的時候,他都會上場。不然他就作作曲、編編曲,行行企企找事情做。」
  「你忘了說買外賣。」阿祈笑說。
  我羨慕他們的默契。
  果然,他們的圈子對我而言有點遙不可及。
  「我要上班了。你們慢慢吧。」阿樂收拾行裝,說。
  「那我也走了。」阿怡連忙跟著他。
  Band房內剩下我和阿祈,氣氛有點尷尬。
  「再吹一次好嗎?你的新歌。」
  我想只要有事情讓阿祈做,他便不會問我剛才的事。
 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色士風,問:「不如我把我作的流行曲吹給你聽,看你認不認得?」
  我欣然同意,竟為他終於肯和我分享他的工作而竊喜。

  直至回到綺寧的家,我還在哼著阿祈的歌。
  如果我可以為它填詞……還是算了吧,當年我報遍所有所謂名師補習,中文也只得個D, 其他科更是慘不忍睹。
  啊,剛才忘了問他們平常誰負責填詞。
 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見阿樂和阿怡?他們都很友善,和阿祈一樣,都與眾不同。
  我想打電話問綺寧今晚回不回家吃飯,才記起自己沒開手機。喬梓安的樣子霎時切入我的腦海,使我的心情沉重起來。
  我深呼吸,開機看見喬梓安幾個短訊。
  『只是問候一下,不用關機吧。』
  『你嫌煩的話就說啊,不用這樣。』
  『我本來想問你要不要回來住,現在看來不用了。』
  我氣得幾乎把手機扔到地上,電話卻又再響起。
  「麻煩找劉小姐。」
  是客戶。我再深呼吸一下,說:「是。」
  「我姓莫,訂了你們酒樓下個月二十五號,但我婆婆剛過身了,要延遲婚期。」
  「嗯,可以的,但要看看酒樓booking。你明天方便去酒樓談談嗎?」
  「不。我明天要出國,你現在過去可以嗎?」
  我忍著不對她嘆氣,說:「好的。我一小時後在酒樓等你。」
  不可理喻的舊男友、假婚禮統籌師,真酒樓阿四,這便是我。
  這便是我嗎?
  跟阿祈真的很遠……
  想到月尾將近,我得想想要怎樣交綺寧租金,我不禁更覺懊惱。以前雖不至於是『賺錢買花戴』,但至少不用擔心屋租,可現在……
  不過再難熬,我也不要低聲下氣回去喬梓安的家。
  我氣上心頭,用一句短訊回他 - 吃屎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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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#
發表於 13-6-4 09:32 |只看該作者
十四

  我被客人莫小姐的眼淚嚇壞。
  「莫小姐,我明白吉日很重要,但你要的日子都被人預訂了,或者……」
  「或者什麼?我也不想啊!」她邊哭邊罵,「你們怎麼可以一點同情心也沒有……」
  這時今晚的新奶奶碰巧上來麻將房。我看見她正在盯著莫小姐頭上的白花,心想這次糟糕了。
  「太太,不好意思,這位……」我有點不知所措。
  新奶奶沒聽完我解釋便發炮,「今日大好日子,你讓個戴孝的女人來做什麼?你沒聽過什麼叫紅白不相撞嗎?」
  「太太,你冷靜點……」
  莫小姐把滿腔怒火發洩在她身上,兩人愈吵愈大聲。我暗暗希望樓下的婚宴會場沒有人發現這場鬧劇。
  沒多久,負責這夜喜宴的婚禮統籌師阿蓮上來請新奶奶下去敬酒,暫時平息事件,但見阿蓮的凌厲眼神,我知這次肯定手尾長。
  萬一我保不住這份工的話……
  我哭喪著臉地繼續和莫小姐周旋,終於在阿蓮下班前速逃。
  
  我需要阿祈。
  那種很想很想見,不得不見的感覺似曾相識,教我心煩意亂。直至我伸手緊緊地擁著他,腦海裡還是一團糟。
  我不知道。我需要的會否只是一個可靠的擁抱? 
  說過要好好享受被愛的我,竟然還想那麼多。
  眼淚把阿祈的肩膊弄濕,他卻只是輕撫我的頭髮,什麼也沒有問。
  這個男人真的很溫柔。
  如果這一刻他吻下來,我或者就會得到答案了,但他始終沒有,雙手規規矩矩地輕摟我的腰。
  終於,我緩緩放開他,「對不起。我在煩工作的事情……」
  他淺笑,繼續保持沉默。
  氣氛有些尷尬。
  「你就不能……」話只說了一半我已沒勇氣說下去。
  要說什麼?其實我不過想再擁著他。
  「帶我去band房好嗎?」我問,再次和他肩並肩地在海旁走著。
  
  此刻band房沒人。阿祈開了罐汽水給我,我坦白對他說我其實不喝汽水。
  「對不起!」阿祈的著緊表情逗得我笑了。
  他再打開雪櫃,說:「但這兒除了汽水,只有啤酒。」
  「啤酒也好。」正好我想要些酒精來鎮靜神經。
  阿祈把啤酒蓋打開再給我,然後默默坐到我身邊,沒有問我為什麼會想來這兒。
  其實我也不知道。
  就是想,被他,被他的地方包圍。
  以前我不習慣沉默。無論和誰一起,只要一有冷場我就會想找話題找事做。此刻我卻享受沉默,享受坐在石像似的他身邊,想著些他不會猜到的心事。
  「我很羨慕你。」我說,思緒終於回到實際一點的事情上。
  「嗯?」
  「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工作,有志趣相投的朋友。」
  他淡然一笑,問:「你不喜歡做婚禮統籌?」
  我苦笑,「我不覺得我在做婚禮統籌。每天對著同樣的地方,同樣的佈置,連流程也差不多,根本沒什麼需要統籌。我只不過要負責應付客人的要求和投訴和確保沒有人躲懶而已。」
  阿祈沒有說話。 
  「想來還是以前在咖啡室沖咖啡開心些呢。」
  他抬頭看我,我怕他發現我憶起喬梓安,說:「從中學最後一個暑假到IVE畢業,我做過很多年侍應。某一天我忽然不想就這樣一輩子,但又不想真的重拾書包,於是便選讀跟我以前的學科有一點點關係的婚禮統籌。怎料課程完了,我決心轉行才知道讀書和工作是兩個世界。那時候和我一起讀書的卓文和綺寧都返回老本行,而我則在侍應和婚禮統籌師之間選了後者。」
  「但你喜歡當侍應?」
  「也不是喜歡當侍應。」我笑笑,再嘆一口氣,「我也不知道。我就是做得不開心。」
  再加上失戀的傷心和經濟壓力,我是愈做愈痛苦。
  「阿樂正職賣保險,阿怡是髮型師。我剛入行的時候,窮得連公仔麵也未必有錢買。」他俯前把手擱在膝蓋上,把弄手裡的啤酒。
  我心中一凜,怕他覺得我在無病呻吟。
  「我們其實都不怎麼喜歡自己的工作。只是,工作就是工作。」
  「你不喜歡自己的工作?」
  他再聳聳肩,「我喜歡作曲,但香港沒有多少個成功的作曲家。」
  「我相信你肯堅持的話就一定做得到。」
  他回眸凝視我。我再度打從心底裡被電到了。
  在我有衝動吻下去時……不,在我以為他會吻我時,他把臉別回去,說:    「是朋友介紹我入行的。到現在,我寫十首也未必會有一首被選中。」
  「但我喜歡……你的曲。」我把啤酒喝光,蹲到他身前說:「不是很多人有夢想,我就沒有,所以你不要放棄。你的曲、你的音樂,甚至是你那兩句詞,我都喜歡。」
  他凝視我。我迷失於他深遂的眼眸裡,被他吻住了好久,才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事。
  心臟狂跳,思緒跳了線般,雙手卻愈抱愈緊……
  但,真的準備好了嗎?
  若碰巧有人進來的話……
  無論如何,我停不下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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睛靈勳章


11#
發表於 13-6-4 15:38 |只看該作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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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#
發表於 13-6-11 10:42 |只看該作者
十五

  「不如生小朋友。」
  今晚很熱。我們沒有開冷氣,悶熱的空氣傳來夏蟬叫聲和風扇轉動聲。我聽見立宏屏息,接著悠長地呼氣,卻等不到他的回覆。
  我轉身背向他。
  我彷彿在補償我的背叛。但補償……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想要小朋友。
  這一整夜,我都在等著,卻始終等不到他一個答案,或是擁抱。

  梁先生窘困地看著我,沒有接過我遞上的白信封。
  「卓文,你再考慮一下。」
  我抿著唇,沒有把手放下。
  「你不用……因為私事影響工作。你一向表現很好。」
  我無動於衷。
  他嘆氣並脫下眼鏡,一邊掐鼻樑一邊說:「卓文,我喜歡你。」
  「別說這些。」
  他深深地望著我的眼睛,說:「為什麼不?我需要你,你也需要我。」
  我低頭避開他的目光,但一幕又一幕與他纏綿的畫面竄進我的腦海,想抹也抹不掉。
  「我愛我先生。」
  他沉默半晌,「我沒打算破壞我們的家庭,這只是我們的喘息空間。」
  我氣惱了,「我們想的不一樣,你讓我走。」
  梁先生欲言又止。我耐心地等著,卻聽他說:「那我們從今起只談工作。」
  「不。」
  「我放你一個月大假,有薪,你回來再說。」他沒等我開口便說:「別拒絕我。」
  總是那副具威嚴的神情讓我屈服。
  若說一切都只因寂寞,那是自欺欺人,但這點心動不足以破壞我對立宏的感情。我仍想挽回他。

  牛扒、麵粉、旅行團單張……我大包小包的捧回家,一邊做菜,一邊思考今晚的台詞。
  為了追quota和供樓,我們已好幾年沒放過大假,想必立宏不會輕易答應。而且,他偶爾也有去公司旅行……
  我後悔沒讓同事知道我們已婚。若那個長髮大眼的Macy知道我的存在,說不定不會……
  一不小心,我切傷手指。
  立宏不會不察覺我們有問題,卻提也沒提過。
  還是他覺得Macy是他的喘息空間?
  我對他的了解,已限於新婚階段的那個他。 
  
  立宏答應過早點回家,結果卻九時才到,還已經跟客戶吃過飯。
  我勉強提起精神,放下餐刀微笑說:「不如我們去旅行。」
  立宏呆一呆,問:「你想去多久?」
  「我有一個月大假。」
  他立刻面有難色。
  我補充,「也不用去那麼久,兩個星期,又或者,幾天也好。」
  他擦擦嘴巴。我覺得他把牛扒吐在餐巾上,一顆心涼了半截。
  「我最近幫一個大客投資,應該要遲些。」
  「多久?」
  「也許年底吧。」
  「但你說你下個月會跟公司去韓國玩。」我放棄撐著的笑容,說。
  「那怎麼一樣?」他也生氣了。
  「怎麼不一樣?是時間不一樣還是人物不一樣?」
  「你想說什麼?」
  我別開臉,說出埋在心底已久的話,「我見過你和那個長髮Macy躺在床上的合照。」
  他沉默。我等待判刑般等著。
  「我們只是同事,什麼也沒做過。」
  我寧願他再次選擇沉默。
  我吸口氣,忍著眼淚說:「我們離婚。」
  「不。」
  我離座,想走卻被他拉住。
  「我說不!」
  「你留我幹麼?我忍夠了。我們這樣像夫妻嗎?結婚以來你有理過我嗎?」
  「我要工作。」他竟也雙眼通紅。
  「那你去跟你的公司結婚。」我用力甩開他,冷冷地拋下這句便走。

  原來很累。
  我在酒店睡了整整三天才補充到我從辭職到煮飯到離婚的體力。
  那現在,怎樣?
  還要去旅行嗎?
  我拉開窗簾,在冷氣房內看見外面陽光普照,泳客不是在玩水便在日光浴,驟覺得自己活得很無聊,難得放假也只會躲在家裡睡覺、做瑜珈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。
  也許我們就是缺乏情趣才會變成這樣……
  真的要離婚嗎?
  我甩甩頭,動身訂機票到日本去。

  聽了我的近況,綺寧只伸手叫了一round Tequila. 
  大概儘管過了幾年,離婚的事對綺寧仍是個陰影。
  對我,也將會如此吧。
  「那你有什麼打算?」倩兒問。
  「我買了機票去日本。」
  「去玩?」
  「嗯,單程機票。」
  她們有些愕然。
  「有一個月假嘛,想回來再回來。」
  「如果他找你呢?」綺寧問。
  「再說吧,反正有漫遊。」我再喝一杯Tequila,說:「我想過不帶電話。」
  「為什麼?」
  「如果他留我,我可能會回去。」我說:「但那種生活很累人。」
  「你們以前快樂嗎?」綺寧再問,「我指結婚之前。」
  我點點頭,「那時他會帶我到處去,說很多無聊話,工作以外的話。我知我們都大了,很難再輕輕鬆鬆生活,但我想試試別的。」
  她們只是點頭。
  過了半晌,我問倩兒,「綺寧說你跟阿祈一起了?」
  向來不喝烈酒的倩兒喝一杯Tequila才說:「我們做了。第二天走的時候他牽著我,像情侶那樣。接著這幾天他都盡量送我上班接我下班,所以我想我們是一起了。」
  「你不想?」我有些困惑。
  「不,但好像有點倉促。而且他沒說過什麼。要是喬梓安找我的話……我不知道該怎麼說。」
  「那你開心嗎?」我繼續問。
  這時她忍不住微笑,低下頭說:「我覺得很複雜。開心是開心,也好像很久沒試過被牽著的時候會心跳加速,他也實在很溫柔。可是,不知怎的我覺得我似在偷情。」
  「你還想等喬梓安?」綺寧顯然喜歡阿祈多些。
  「不……我不知道。我們一起真的很多年了。像卓文那樣,我會怕。但我不是很討厭以前的生活。有時候靜下來,甚至會想念那種安穩。但在阿祈身邊,我不敢肯定他能給予我這樣的感覺。他的性格、條件,都和喬梓安很不一樣。而且一切都來得太突然,好像很容易就會消失。你們明白嗎?」
  我默默消化她的話。
  「婚姻很容易令人懶惰。」綺寧說:「說一句『我願意』,自此就會以那段關係作重心。就算變質了,也不能輕易抽離。因為一旦失去那隻戒指,就好像會變得空空的。」
  我們都沒有指出倩兒並沒有跟喬梓安結婚。大家心裡明白,她說的其實是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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育兒性格勳章 BK Milk勳章


13#
發表於 13-6-13 04:36 |只看該作者

回覆: 婚。分(9-15) (更新15)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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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#
發表於 13-6-14 13:14 |只看該作者
追不停呢, 好睇!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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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#
發表於 13-6-17 10:09 |只看該作者
回覆 kabinwong 的帖子

謝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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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#
發表於 13-6-18 09:50 |只看該作者
十六

  『寧,這個星期六有空嗎?』
  從約早餐到午餐到晚餐到看電影,莫嘉安終於約我外出。我比想像中更享受這種『慢食關係』。
  『去哪?』
  『海下灣。』
  『你不是說你沒車子嗎?』
  『傻瓜,用走的。』
  『What?』
  年輕果然是年輕,周末放假不躲在家睡覺,不出去涼冷氣,要走到山邊海邊吃風。
  『去吧,包你滿意。』
  我笑了,『不滿意怎辦?』
  『請你食飯。』
  『好。』
  『那十時在西貢碼頭等。』
  我忍住不再打一個『What』,把心思轉移到防曬、防汗和防水的化妝品上。

  沿路風光明媚,但真的很熱、很曬,熬到海下灣,我已累得攤在沙灘上不願動。
  我這才感到有微風拂在我的臉上。
  真舒服。
  走到終點,出一身汗的感覺原來不壞。
  「好彩,你終於笑了。」
  我轉頭看正躺在我身邊的莫嘉安。
  「我可以省下晚餐。」他笑得狡猾。
  「你想得美。你害我又累又髒,一身臭汗。」
  「但你開心。」
  我仰望朵朵白雲在遼闊的天空中飄盪,吸口氣說:「還可以啦。」
  「還可以而已?」他起來俯在我身前,湊近我。
  我們的距離在頃刻間縮短至幾乎鼻尖碰鼻尖。我嚇了一驚,下意識地別開臉。他沒有退開,似在凝視耳根發燙的我。
  半晌,他輕輕把我的前蔭繞到耳後,然後躺回原位。
  我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  不過是遊戲。從一開始我們也只視對方為玩伴,我怎會忽然玩不起?
  這時我們肩並肩地躺著,我感到他傳來的熱力,竟想伸手牽著他。
  不會吧。
  「我三十五了。」
  「哦。」他一點也不驚訝。
  「你看得出來?」我轉頭與他的目光相接,耳根再度發燙。
  他坐起,嬉皮笑臉地說:「不。很少女人會自爆年齡而已。」
  我看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。
  「我不介意。」
  我想問他指他不介意我自爆年齡還是不介意我已三十五,卻衝口而出說:「我離過婚。」
  他的笑容消失了,認真且關切地看著我。我受不了這樣的氣氛,想站起卻被他拉住。
  「我拍過拖。」他說。
  我失笑,沒好氣地說:「你放過我吧。」
  「不。」他像個小孩那樣抱住我的手臂不放。
  「你……」我吞下那句『你不適合我』,輕撫著他的頭髮說:「你乖,姨姨買糖給你吃好不好?」
  他反反白眼,「你比我大不了多少OK?」
  我不想再在這問題上打轉,煩厭地往前走。
  他硬拉著我,「鄧綺寧。你現在就已經很好了,再後生幾年我未必夠膽追。」
  早幾年的我正忙著自我毀滅,他怎會看得上眼?但我不想再說這些,打趣說:「那你現在算是追我了?」
  「不會不是吧……」
  「那我得考慮一下。」終於,我成功鬆開手,再沒有讓他牽著。

  我媽的廚房是我在圍村裡最懷念的角落。
  小時候阿爸打得多狠也好,只要媽一叫我入廚房幫忙,我便會安全。在這兒,她教我做菜,叫我約老外男朋友和她吃飯,為我離婚而哭……
  在這兒,她告訴我她早年背著阿爸買了個單位放租,現在決定把單位收回給我。
  那滴眼淚我等到回家時才淌下。
  我向來知道我媽疼我。我是沒想到媽會沒安全感到私藏一個單位來保障自己。
  記得很久以前,她常常躲在廚房裡哭泣。我問她阿爸是不是在外玩女人,她不肯回答。
  而這樣的婚姻,她竟一直珍而重之。
  我並不活在上個世紀,但離開了那個人,也不見得可以當一切也沒有發生過,回到未認識他時的我。
  曾經,我愛玩,也有條件玩,男朋友比莫嘉安更帥更型,英法美日都有。那時我不怕痛,跌痛了,睡一覺又自然會有下一個。現在,卻只敢在酒吧與床上徘徊。
  不得不認,我不是不喜歡被正正式式地牽著,但我怕痛。
  外表保養得再好,內心還是不可能停留在少女時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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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#
發表於 13-6-19 10:51 |只看該作者

look forward to ur next story... =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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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#
發表於 13-6-20 23:15 |只看該作者
哈哈, 沒那麼快... 還在寫, 大概會在九月完成吧. 可是跟這個會很不一樣.


嗯, 有時候也有寫些短篇, 遊記和微小說在fb fan page, 有空可以去看看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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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#
發表於 13-6-25 09:30 |只看該作者
十七

  Band房內,我拿著可樂,聽奶茶投入地唱一首輕快的Cappacinno,心裡極之懷念自己親手泡的咖啡。
  在喬梓安家裡我有一部可以磨豆的咖啡機,那是我苦纏他送我的。每次我們一起吃早餐,我也會為自己泡一杯自家House Blend, 為他泡一杯Latte. 我最愛笑他其實是想喝奶。
  奶茶唱完之後,阿怡循例似的問我意見,接著把一部Notebook交給我,說:「這是我們樂隊的電腦,日曆裡有我們的排練時間和演出日子。我最近有點忙,你能不能替我覆電郵?」
  「我?」我指著自己的鼻子說。
  她點點頭。告訴我細節之後,她便回頭和他們商討編曲。我樂於不用再游手好閒,埋首做我較為擅長的事。

  「你會不會悶?」阿祈送我走時,我們在綺寧家附近繞圈子,沒有立刻上去。
  「不會啊。我今天還幫你們回電郵呢。」
  他抓抓額角,說:「嗯,我看見了。對不起,我早該注意到。」
  他的客氣令我覺得有些不自在,「沒關係啦,是我自己說要去的。」
  見他只是輕輕點頭,我真不懂得該說什麼。我們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走著,氣氛開始有些尷尬。
  其實相比起內疚和道歉,我更想他牽著我,說說情話,無奈這似乎並不是他的專長。
  突然他停下腳步,糾結地問:「你是不是……」
  我轉身看著他,看不出他是難以啓齒就是找不到合適的措詞。
  「是不是什麼?」
  是不是有些緊張?
  是不是還喜歡喬梓安?
  是不是認真的?
  他還在想,我等不下去,主動說:「我喜歡你。」
  他呆住。
  都已經是那種關係了,還會為這句話而呆住,那…… 
  我既窘且惱,「我也知道,在酒吧裡認識的就是這樣。」
  「就是怎樣?」
  「就是不會認真。」
  這本來只是晦氣說話,但話一出口,我發覺我真的這麼想。
  認識他至今,這個疑惑一直存在,就算他對我多好也沒用。我害怕再被拋棄,他愈對我好,我愈怕;我愈喜歡他,我愈怕。
  他上前吻到我的唇上,緊緊、緊緊地擁著我。良久,他以鼻尖碰著我的鼻尖問:「你感覺不到?」
  我還沉醉在剛才的長吻中,反應不來。
  「我吻著你的時候,你感覺不到我愛你?」
  一句話,我耳朵都軟掉了,但不,未夠。
  「可以親口說一遍嗎?」
  「我愛你。」
  然後再一次,我用心深受他一個吻的含意。
  
  深宵的髮型屋內,只得阿怡和我。我在鏡子裡看著她熟練地為我鬈髮、梳頭,短短一小時已換了幾個不同的造型,深感佩服 - 畢竟她的模特兒,我,長相平凡,沒什麼氣質,最自豪的也不過是高挺的鼻子。
  「你確定要找我當你的模特兒?」我問。
  「為什麼不?」
  「找專業模特兒的話,勝出的機會不是更高嗎?」
  她聳聳肩,「我不覺得。」
  我不再說下去,卻有些擔心會害她輸掉比賽。
  「放鬆點吧。我不過想爭取些經驗。」
  我笑得無奈。
  「你常常那麼緊張,不辛苦嗎?」 
  我還是笑。對著他們,我特別緊張。他們都很酷、很型,我有時候會害怕他們覺得我配不起阿祈。
  「結果,你有沒有和那個學長一起?」我努力找一個音樂以外的話題。
  「沒有。」
  「那現在的男朋友和他像嗎?」
  她失笑,「我對上一個男友是阿樂。」
  我恍然大悟,難怪總覺得他們的相處有些不一樣。
  「但你們現在還是很要好那樣。」
  「分了手也可以做好朋友啊。」她頓一頓,補充說:「我們一起不久之後,覺得好像做朋友開心些,便協議做回朋友。」
  「怎麼會?」
  「什麼意思?」阿怡不解地問。
  我想了想,「我覺得分了手很難做朋友。」
  她坐到我身旁,說:「最初會有些尷尬,但某次撞破他溝女之後便沒事了。」
  我傻笑,還是有點難理解他們的世界。
  「你可以幫我剪頭髮嗎?我想換髮型。」
  她看看手錶,「現在太夜了,下次吧。」
  「哦。」我有些失望。
  我由認識喬梓安開始便已經留著長直髮,期間好幾次想要換髮型也被他反對。他說他喜歡周慧敏類型,所以叫我留著,最好多買幾條連身長裙。
  就這樣,我扮周慧敏扮了很多年,只有上班的日子和落bar的日子獲得特赦。
  是很專制,不過在他身邊的日子可以很簡單,沒有什麼需要想,也有沒什麼好想。若不是恨嫁,也許我們會一直那樣終老。
  要認真和阿祈一起,就不要往回望。
  「阿倩?」
  我回過神來,「可以送我去Silverback嗎?我想接阿祈下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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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13-6-26 06:40 |只看該作者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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